小提琴與一首曲

幸存者:Yoyo(化名)

「事情發生之後,許多身體和心靈的傷痕無法修補,到現在相隔十年,我仍然無法再接觸這件樂器。」

 

Yoyo本身是一個喜歡音樂的人,喜歡樂器、讀音樂學校、兼職教琴。侵犯過程中侵犯者不停表達他的性幻想,對她說「啲miss通常好正」、「好似日本AV叫得好好聽」。

「當時我完全無法回應,只覺得好後悔讓知道我是一個懂音樂的人。事後亦不停質疑是否自己入錯行,令自己遭到侵犯。」

「發生件事之前,從沒有想過音樂會令人產生性幻想,音樂對我而言是帶來快樂和為別人帶來快樂的。侵犯者拿音樂成了攻擊我的理由,我無法忘記那些說話,也有很強烈的連繫覺得『係音樂害左我一世』,事情發生之後許多身體和心靈的傷痕無法修補。」

當時Yoyo因為驚會比人笑,一直沒有即時向人提及。直到九年後,Yoyo才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她的好朋友提及事件發生經過。然而,好朋友聽後的反應卻讓Yoyo感到傷心欲絕,也帶來好多混亂的思緒:

「你著得性感唔係罪,但我驚你引人犯罪囉。」

「咩叫反抗唔到?」

「一個女仔飲醉酒,又著得性感,實係做左一啲signal引人犯罪。」

Yoyo一方面感到氣憤,她不明白為甚麼同是女人,好朋友竟然把所有的錯加諸在她身上。另一方面,這回應亦令她內化了很多質疑,認為自己是問題所在,由職業、衣著打扮、飲酒、行為舉止都「引人犯罪」。

「我想我最期望得到的回應是,別人雖然不明白,但是會願意聆聽。」

「一年前開始,我在風雨蘭接受輔導,過程仍然很漫長,我並未完全『好返』。然而在這個地方,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明白,被陪伴。輔導員替我『撥亂反正』,讓我的思緒漸漸變回正常,她們不停讓我記得唔係我錯,唔關我事,每次見面都是一個讓我經驗揭開傷口後,有人會幫我縫針的過程。」

幸存者需要的,是理解和陪伴。請聆聽她們的傾訴,絕不應作出怪責,避免留下二次傷害。

YOYO有話對與她有相同經歷的人說

我相信只要一直不放棄,一直努力,雨後必定有彩虹。我想對自己和其他女生說,我們必定會比那班人渣活得更加好,他們做了傷害別人的事,一世心虛抬不起頭做人;同時他們以為我會被假犯的事徹底毀掉,而我沒有自殺、沒有傷害自己,每一天仍努力的抬起頭活著,爭取到最後一刻我相信始終有日我可以重拾音樂給予的快樂和美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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